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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出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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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紫霄散錄》一經發行,就在當時的洪荒引起極大轟動,說是現象級也不為過。在這之後,天庭出版集團創辦之前,也有人效仿黃竹創辦書刊,但都默默無聞。除了沒有黃竹背靠大樹好乘涼的人脈之外,也是因為黃竹的眼光和制作能力的確一流。

在那個荒蕪的年代,是黃竹一點點灌輸給大家故事、小說、論文、書刊、新聞等等概念,教會了洪荒第一批寫作者,文學的創作方式。

而值得一提的是,現在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,黃竹是自授其職,秘書長這個稱呼也是他自創的。但當時的修道者們並不知道,還以為這是鴻鈞聖人的意思。

當黃竹的名聲隨著《紫霄散錄》而高漲時,修道者們知道了秘書這個概念,於是一時之間,哪個修道者的洞府沒有一兩個秘書,就很落伍一般。當然,如果沒看過《紫霄散錄》在當時也是很落伍的,會被其他修道者嘲笑。同時,喝茶待客這樣的規矩,也從紫霄宮傳到了全洪荒。

不過即使現在來看,《紫霄散錄》也無愧經典之名,尤其是第一期,有太多經典文章了。從女媧所著的天地間第一部長篇小說,到啟發了大家推演真諦的帝俊的文章,都是我們耳熟能詳的。

——你知道和不知道的黃竹大神·節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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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期《紫霄散錄》大獲成功,天道甚至降下一些功德,給編者和作者們。這個給了黃竹很大的鼓勵,這證明他所做的至少是有意義的。

黃竹特地辦了一個慶功會,雖然與會者只有他和昊天、瑤池,勉強可以加上鴻鈞,他送了些自己特制的食物和飲料去給鴻鈞。雖然不知道多少萬年前就辟谷了,鴻鈞還是很給面子地吃了一些。

而且鴻鈞對這件事也很欣賞,“不愧是天地間第一支筆,寫下龍漢初劫碑的時候,我就覺得那碑文不是我的文采,看來應當是你的。”

黃竹笑嘻嘻地說:“老爺的文采也是相當好的,現在可是有人猜測鳳銜書是您呢。”

鴻鈞失笑,聖人無所不知,他當然知道有這樣的猜測,“還不是你帶著女媧來求了我。”

“是,要多謝老爺成全了。”黃竹覺得他這個上司對他真的是相當好,完全對得起他平時的發奮工作。

而且看到黃竹把內參組操辦起來了,鴻鈞還說要給他秘書處添幾個打雜的,叫他自己去收一些人來,“況且,你從化形以來,一直在紫霄宮內侍奉我,從未踏足洪荒,如今可以去見識一下也是好的。”

“多謝老爺。”黃竹再次道謝。

看到黃竹能夠出去,昊天和瑤池都羨慕得不得了,他們和黃竹化形的時間差不多,也是從未出過紫霄宮。黃竹便再三保證,自己一定帶些好玩的東西回來。

然後,黃竹便出了紫霄宮,往洪荒大陸去了。

經過兩次講道旁聽,黃竹的修為境界也剛剛突破,到了大羅金仙初期。雖然在紫霄宮聽道者裏算不得什麽,拎到洪荒裏也會被淹沒,但是也還算拿得出手了。

從三十三天下到洪荒大陸,黃竹還沒想好自己要怎麽招人。按照他揣摩的鴻鈞的意思,雖然叫他去收些馬仔,但鴻鈞的意思肯定不是讓他直接招已經有修為的修道者,而是要像他和昊天、瑤池一樣,自己培養出來的。

可以理解,有修為的修道者要進紫霄宮,肯定是有私心,也不會全心聽他指揮,有害無益。

於是,黃竹隨便撿了塊山林,開始講道。

逐漸的,他身邊就蹲了些比較有靈性的動物,講了幾年後,黃竹數一數身邊蹲了大概有十只各種動物,這時已經能聽懂人言了,於是問它們:“汝等可願隨我走,從此離開這裏?”

其中有兩只兔子對黃竹搖了搖頭,示意它們還有孩子需要餵養,而剩下的八只動物都願意和黃竹一起離開,它們都以為自己是跟著黃竹去修道的,卻不知道其實能夠進紫霄宮。

黃竹便用袖裏乾坤的神通把它們裝起來,然後拍拍道袍要離開。

誰知這時天邊一個雲頭按下來,兩個妖族出現在黃竹眼前,他們打量著黃竹,說:“那道人,你從何處來,身上帶了些什麽寶貝?”

黃竹聽著覺得有些古怪,這個話,說是搭訕,不如說更像是……打劫?

這兩個妖族一個是大羅金仙,和黃竹差不多,另一個也是太乙金仙的水平,合起來是比黃竹要實力高的。

黃竹感覺好笑,豎起一根手指,指著天,說道:“我從那兒來,身上什麽寶貝也沒有,剛剛為此地生靈講道完,正準備離開,兩位道友有何貴幹?”

那個大羅金仙水平的妖族沒有在意他指的地方是天外,反而在意他話中的“漏洞”,說道:“你當我傻呢?你一個大羅金仙,什麽法寶也沒有是怎麽活到現在的?快點拿出來,你不知道這雲夢山是我們兄弟的地盤嗎?”

另一個妖族也附和道:“是啊,是啊!”

黃竹在心底翻了個白眼,他從未下來過,所以也沒人認識他,倘若這兩個人知道自己攔住的是紫霄宮的秘書長,恐怕會嚇得屁滾尿流。

黃竹不想與他們糾纏,結下因果,便結起術法,騰空踏雲飛走。

“不要逃!”那兩個妖族還以為他害怕又不舍得法寶,要逃走,居然緊追了上來。

好歹黃竹的術法也是鴻鈞手把手教的,即使境界和那個妖族差不多,術法也要高級一些,任他們拼了老命,也沒法追上來。但是黃竹也沒有把他們完全甩掉,於是不甚在意地就這麽吊著他們,又剛好在施法範圍之外,叫他們想用法術把自己打落也不成,就看他們能跟多久。

結果這兩個楞頭楞腦的妖族一直跟了他三天三夜,都跟出了自己的地盤,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牛化形的,犟性犯了,不肯放棄地跟在後面。

黃竹本來還打算在洪荒游玩一番,被他們這麽一跟,也失去了興趣,準備回轉紫霄宮。

正要改換方向,黃竹忽然看到遠處出現了一道遁術形成的流光,投到近處來顯出身形,卻是一位熟人——帝俊。他看到黃竹,哈哈大笑起來,“真的是你啊,黃竹師弟,我就住在附近,方才閑來無事推演一番,居然算到有位同門會路過,再仔細一算,竟好似是你。我還在想呢,黃竹師弟怎麽會從紫霄宮出來,沒想到果真是你。”

黃竹也有些意外,和帝俊見禮,“我奉聖人之命來辦些事,竟與帝俊師兄遇上了,也是緣分。”

他們說話之間,後面那兩個妖族倒是追了上來。

大羅金仙境界那一個喘著氣道:“看,看你還往哪裏跑。”

帝俊疑惑道: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

黃竹無奈地道:“我先時在他們的地盤講道,大約是冒犯了這二位道友,他們非要我把身上的法寶交出來給他們,但是我哪裏有法寶,只能跑了。”

帝俊頓時愕然,沒想到世上還有比他弟弟更白目的妖族。不過想想也不是人人都像他這麽會推演,又去過紫霄宮,不認識黃竹嘛……

帝俊便對那兩個妖族道:“二位,我這位師弟身上是真的沒有法寶。”他是知道的,黃竹自己都可算是鴻鈞的法寶,天天在紫霄宮裏,根本就沒有也不用給自己煉制法寶這種東西,他煉的都是些沙發、茶具之類的,還都擺放在紫霄宮了。

結果帝俊都被啐了,那兩人看不出他境界,但是帝俊和藹可親的樣子好像一點也沒有高手風範,要知道在洪荒殺人甚至不需要理由,便以為也有一拼之力,“你算個什麽東西,你說沒有就沒有嗎?”

是可忍孰不可忍?

黃竹是不想惹事,但是對方也太咄咄逼人了,他和帝俊對視了一眼,兩人默契地動手了。

那兩個妖族猝不及防,不知道他們竟突然動手,險些被打落雲頭。然而這也不過是躲過一時罷了,黃竹不提,天天在紫霄宮擺弄雜事,但是帝俊卻是實戰高手,血戰出來的名氣,到現在修為也接近準聖了,更有河圖洛書這樣的先天靈寶,簡直是碾壓級的。

帝俊把河圖洛書砸出去,“要法寶?這個怎麽樣!”

主要是帝俊的攻擊力高,和黃竹兩人聯手,把那兩個妖族一頓狠揍。帝俊建議黃竹直接打得這兩人身死道消,黃竹卻不大願意。他打起來也是為了帝俊的面子,如果只是罵了他,而不是罵了聖人(雖然估計沒人有那膽子),以他的價值觀是不想打死對方的。

“黃竹道友慈愛,網開一面,就放了你們二人。”帝俊冷冷說道。

那兩個妖族半死不活地道謝,沒想到能撿一條命。

帝俊把河圖洛書一丟出來,他們就知道錯了,認出來這是位惹不起的大神。帝俊這些年在鯤鵬祖師的幫助下,在妖族中很是長了些威望,尤其是最近上了紫霄散錄,名頭就更盛了,黃竹私底下管他叫推演小王子嘛。

打發了兩個妖族,帝俊又邀請黃竹到自己的道場去做客,他最近又在寫一篇新文章,也是術算方面的,希望黃竹去指點一下。

黃竹忙說自己也不懂術算,哪能在這方面指點帝俊大大,也就是校對一下,把握把握可讀性罷了。

他們便一路飛回了帝俊的道場,便有人來迎接,帝俊讓他周知要宴客,那人便又去吩咐自己的馬仔,結果黃竹也是不留神,聽到別人管他叫“秘書長”。

黃竹頓時有些愕然。

帝俊還不知道秘書這個詞是黃竹帶來的,但也有點不好意思,“近日……因為《紫霄散錄》,整個洪荒都盛行像紫霄宮那樣設立職位做派。”

“噢噢。”黃竹笑了笑,也沒想到《紫霄散錄》的影響這麽大,倒是有些出乎他意料了,他整日在紫霄宮,只知道火了,卻不知道火到這個地步,看來第二期得加緊出了。

待進了帝俊的道場裏面,正巧遇到太一在裏面演法,陣勢不要太大。

黃竹看了深覺太一雖然天然呆了一點,但是戰鬥力真的沒話說,伴生寶物更是比帝俊的河圖洛書還要極品的先天至寶混沌鐘。

帝俊、太一兩兄弟中,帝俊在心術上更有成就,籠絡了妖族很多大神,而太一則更專心修煉,經過兩次聽道,獲得極大提升,現在的修為在紫霄宮也算是前幾名,比帝俊更上一層樓,不久前突破到了準聖境界!

但是到了準聖後,太一反而更加煩惱了。說是說準聖上面就只有聖人了,但這一步之遙,卻是天差地別。太一自己都能感覺和聖人的差距之大,竟不知要如何才能成聖。

其實隨著三清、接引、準提等等大大邁入準聖境界,這個問題也困擾著他們。他們的成聖之道,究竟在何方呢?從化形到修煉成準聖,花了千千萬萬年時間,準聖到聖人之間的差距要以倍數計,這得修到何年何月才可成聖!

不少人都想著,第三次紫霄宮講道,大家的重點恐怕是要放在成聖上了。

太一那邊察覺到黃竹的到來,也停下了演練,“哥哥,我是在做夢嗎,為什麽到了紫霄宮?”

帝俊無奈地道:“太一,你仔細看,這裏不是紫霄宮,你也不是在做夢。”

“那為什麽黃竹會出現啊……”太一茫然地看著黃竹,在他的記憶中,黃竹分明是寸步不出紫霄宮,連收稿都要別人自己投到紫霄宮門口去的,“難道,難道你被聖人逐出宮了?”

“……”黃竹無語,因為帝俊和太一原形是三足金烏,他道,“傻鳥,我便不能偷著出宮玩一玩麽?難道你不歡迎我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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